景厘平静地与他对视片刻,终于再度开口道:从小到大,爸爸说的话,我有些听得懂,有些听不懂。可是爸爸做的(de )每件事,我都记得清清楚楚。就(jiù )像这次,我虽然听(tīng )不懂爸爸说的(de )有些话,可是我记得,我记得爸(bà )爸给我打的那两个电话我知道,爸爸一定是很想我,很想听听我(wǒ )的声音,所以才会给我打电话的,对吧?所以,我一定会陪着爸爸,从今往后,我都会好好陪着爸爸。
她不由得轻轻咬了(le )咬唇,我一定会尽我最大的所能(néng )医治爸爸,只是到(dào )时候如果有需(xū )要,你能不能借我一笔钱,我一(yī )定会好好工作,努力赚钱还给你(nǐ )的——
今天来见的几个医生其实(shí )都是霍靳北帮着安排的,应该都已经算得上是业界权威,或许事情到这一步已经该有个定论,可是眼见着景厘还是不愿意放弃,霍祁然还是选择了无条件(jiàn )支持她。
晞晞虽然(rán )有些害怕,可(kě )是在听了姑姑和妈妈的话之后,还是很快对这个亲爷爷熟悉热情(qíng )起来。
景彦庭没能再坐下去,他(tā )猛地起身冲下楼,一把攥住景厘准备付款的手,看着她道:你不用来这里住,我没想到你会找到我,既然已经被你找到了,那也没办法。我会回到工地,重新回工棚去住,所以,不要把(bǎ )你的钱浪费在这里。
不待她说完(wán ),霍祁然便又用力握紧了她的手(shǒu ),说:你知道,除开叔叔的病情(qíng )外,我最担心什么吗?
景彦庭听(tīng )了,只是看着她,目光悲悯,一言不发。
景彦庭苦笑了一声,是啊,我这身体,不中用了,从回国的时候起,就不中用了(le )苟延残喘了这么多年,还能再见(jiàn )到小厘,还能再听到她叫我爸爸(bà ),已经足够了
良久,景彦庭才终(zhōng )于缓缓点了点头,低低呢喃着又(yòu )开了口,神情语调已经与先前大(dà )不相同,只是重复:谢谢,谢谢
霍祁然站在她身侧,将她护进怀中,看向了面前那扇紧闭的房门,冷声开口道:那你知道(dào )你现在对你女儿说这些话,是在(zài )逼她做出什么决定吗?逼她假装(zhuāng )不认识自己的亲生父亲,逼她忘(wàng )记从前的种种亲恩,逼她违背自(zì )己的良心,逼她做出她最不愿意(yì )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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