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děng )我到了学院以后开始(shǐ )等待老夏,半个小时(shí )过去他终于推车而来,见到我就骂:日本鬼子造的东西真他妈重。
服务员说:对不起先生,这是保密内容,这(zhè )是客人要求的我们也(yě )没有办法。
第一次去(qù )北京是因为《三重门》这本书的一些出版前的事宜,此时觉得北京什么都不好,风沙满天(tiān ),建筑土气,如果不(bú )说这是北京还没准给(gěi )谁西部大开发掉了。我觉得当时住的是中国作家协会的一个宾馆,居然超过十一点钟要关门,幸好北京的景色(sè )也留不住我逛到半夜(yè ),所以早早躲在里面(miàn )看电视,看了一个礼拜电视回去了,觉得上海什么都好,至少不会一个饺子比馒头还大。
然后就去了其他一些(xiē )地方,可惜都没办法(fǎ )呆很长一段时间。我发现我其实是一个不适宜在外面长期旅行的人,因为我特别喜欢安定下来,并且不喜欢有(yǒu )很多事情需要处理,不喜欢走太长时间的(de )路,不喜欢走着走着不认识路了。所以我很崇拜那些能到处浪迹的人,我也崇拜那些不断(duàn )旅游并且不断忧国忧(yōu )民挖掘历史的人,我(wǒ )想作为一个男的,对(duì )于大部分的地方都应该是看过就算并且马上忘记的,除了有疑惑的东西比如说为什么这家(jiā )的屋顶造型和别家不(bú )一样或者那家的狗何(hé )以能长得像只流氓兔子之类,而并不会看见一个牌坊感触大得能写出两三万个字。
然后我(wǒ )推车前行,并且越推(tuī )越悲愤,最后把车扔(rēng )在地上,对围观的人(rén )说:这车我不要了,你们谁要谁拿去。
第一次真正去远一点的地方是一个人去北京,那时(shí )候坐上火车真是感触(chù )不已,真有点少女怀(huái )春的样子,看窗外景物慢慢移动,然后只身去往一个陌生的地方,连下了火车去什么地方都不知道。以后陆陆(lù )续续坐了几次火车,发现坐火车的诸多坏(huài )处,比如我睡觉的时候最不喜欢有人打呼噜,还有大站小站都要停,恨不得看见路边插了(le )个杆子都要停一停,虽然坐火车有很多所(suǒ )谓的情趣,但是我想所有声称自己喜欢坐火车旅行的人八成是因为买不起飞机票,就如同所有声称车只是一个(gè )代步工具只要能挪动(dòng )就可以不必追求豪华(huá )舒适品牌之类的人只是没钱买好车一样,不信送他一个奔驰宝马沃尔沃看他要不要。
上海(hǎi )就更加了。而我喜欢(huān )小超市。尤其是二十(shí )四小时的便利店。其实我觉得要生活复杂起来是很的,但极端的生活其实应该是下意识地在等待一样不可预料(liào )的东西的出现。因为(wéi )人不得不以的姿态去(qù )迎接复杂的东西。 -
老夏的车经过修理和重新油漆以后我开了一天,停路边的时候没撑好车(chē )子倒了下去,因为不(bú )得要领,所以扶了半(bàn )个多钟头的车,当我再次发动的时候,几个校警跑过来说根据学校的最新规定校内不准开摩托车。我说:难道(dào )我推着它走啊?
第二天(tiān ),我爬上去北京的慢(màn )车,带着很多行李,趴在一个靠窗的桌子上大睡,等我抬头的时候,车已经到了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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